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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atricwwe2395 發表於 2013-1-1 19:03

每夜零點一個驚悚鬼故事之墓中娘子1

“時間到啦!我恨不得把時鐘調快一點呢,呵呵。”一個同學手舞足蹈。

  “好了,上次我說了,這是一個考驗感情的詭異故事。大家慢慢聽來。”湖南的同學笑容可掬。

  矮婆婆的葬禮結束後,馬兵為了感謝前來幫忙和祭奠的親戚朋友,特別準備了豐厚的晚餐犒勞大家。當然了,這也是不成文的規矩。

  我當時癡迷於古書,恨不得一口吃下裏面的所有內容。看這個古書可不像看小說,喜歡的看看,不喜歡的跳過,在捉鬼的過程中,必須做到面面俱到,萬無一失。遺漏一點細節都可能造成無可挽回的局面。最討厭的書頁歷時太久,稍微不小心就會翻壞。

  馬兵來喊了我三遍了,我才藏好古書匆忙趕去吃飯。爺爺和來客們都已經開始吃了,桌上的菜十一碗都上齊了。如果是辦喜事,桌上的菜要上偶數碗,好事成雙嘛。辦喪事剛好相反,只能上奇數碗菜。

  我對面的年輕男子有些怪異。爺爺坐在我的側面,不能視角很好的看到對面的年輕男子。如果爺爺坐在我這個位置吃飯的話,我估計爺爺會放下筷子。

  我怕說錯了人家笑話,畢竟我對古書上的內容還不是很熟悉。

  我用筷子捅捅爺爺蒼老的手,說:“爺爺,爺爺,你看我對面的那個人,是不是有些不正常?”

  爺爺的筷子正夾著一塊紅的扎眼的辣椒往口裏送,被我一捅,辣椒夾不住掉在桌子上。爺爺生氣的責備道:“幹什麼呢?不好好吃飯!”

  爺爺罵我的同時偏頭去看我說的那個人:“怎麼不正常了!”爺爺的眼睛特別好,是現在被各種課程累得戴玻璃眼鏡的新時代的學生不能比的。每次爺爺到我家去,我都要到村前去望,我還沒有看見爺爺,一裏多遠的爺爺便先看見了我,慈祥的喊:“亮仔。”

  爺爺的話剛說完就愣住了:“確實不對勁啊!”

  我立即來勁了:“我說了不正常嘛。你看他的臉上,紅潤缺少,青絲潛伏。”“紅潤缺少,青絲潛伏”都是照搬古書上說的,當時讀初中的我說不出這樣對仗的話。

  爺爺又對那個男子端詳了一番,說:“對呀。有問題。我去問問。”

  剛好馬兵就坐在爺爺旁邊,爺爺提起酒杯跟馬兵碰了一下,問道:“馬兵呀,這位客人我沒有見過面,是你的哪方高客啊?”

  馬兵見爺爺問起,連忙起身介紹:“這位是我的表兄陳少進。少進哥,這位是我行上叔叔。按輩分你也可以叫馬叔叔。呵呵。”

  陳少進拘謹的點頭向爺爺致意。

  馬兵笑道:“我這位表兄是老實人,吃過不少苦,性格有點內向。”

  陳少進又悶頭悶腦的點頭,面帶笑意向桌上客人致意。

  馬兵說:“我和這位表兄恐怕也有幾年沒有見面了。今天我去集市買些接客要用的酒肉,剛好碰上,於是硬把他拉到這裏來吃餐飯。”

  陳少進憨厚笑道:“舅媽辭世,作舅侄的也應該來拜祭拜祭。大家酒喝好,多謝大家幫忙了。”

  眾人客氣一番,紛紛碰杯喝酒。

  爺爺問道:“陳舅侄,吃完飯可不可以到我家裏坐坐啊?”

  陳少進客氣道:“還怕打擾您哪。”

  爺爺笑道:“不打擾不打擾,你可要記得吃完飯到我家來坐坐啊。”

  陳少進連聲說好。

  來客散盡,陳少進如約來到爺爺家。爺爺邀他坐下,遞上一杯熱茶,這才跟他聊談。

  “我看陳舅侄氣色不是很好,沒有遇見什麼古怪的事吧?”爺爺又仔細的把陳少進打量一番。我也悄悄察看陳少進的臉色。他的眼睛四周有青黑色,缺少睡眠的人也可能這樣,但是他那青色有一絲像蚯蚓爬過顴骨直至嘴角。可見鬼氣纏繞已久,現在已經很深了。如果再這樣下去,過不了一年就有生命危險。

  爺爺把其中利害說給陳少進聽。

  陳少進將信將疑的看著爺爺,說:“沒有遇到什麼不對勁的事啊!最近好好的呀!”

  爺爺說:“不只是近來,以前呢?比如說去年?”爺爺的經驗比我豐富多了,我憑那點青色根本猜不出時間,爺爺卻可以說出大概時間。

  陳少進沉默了。

  爺爺勸解他許久,他才答應把他的懷疑告訴我們。於是,他陷入沉思中,將他的經歷細細向我們道來。

  馬兵說陳少進吃了不少苦,確實如此。去年,他父親因參與賭博輸光了錢還欠一屁股債,母親一氣之下尋了短見,父親因心裏愧疚也喝下敵敵畏歸西,留下他一筆巨債。

  這個討債的後腳剛離開,那個討債的前腳又進來了。他被逼的沒有辦法,只好離開家鄉遠走。

  他心裏又是悲痛又是氣恨,順著一條山路沒有目的的走,餓了吃點帶的乾糧,渴了就近和點山泉。他想自己也二十歲的人了,難道連個立足也找不到麼。他不信,他就這麼走,心裏一片茫然。

  這樣走了一天,在一個黃昏的時候來到一座山下。

  他累極了,靠著一棵樹坐下來休息。這一坐下便很快睡著了。

  半夜的時候,因為夜露打濕了衣服,感到寒冷的他醒了過來。這時他聽見山上傳來隱隱的女人的哭聲。

  他心想,誰家的姑娘這麼晚了不回家,可不是跟家裏吵架了吧。她要吵架還有人跟她吵,我有脾氣都不知道跟誰發呢。

  他循著聲音往山上走,走到半山腰,看見一個好看的女子蹲在地上傷心的哭,眼淚嘩啦啦的,甚是可憐。

  怕突然打擾那個姑娘會嚇著她,故意用腳踢地上的落葉,弄出聲響。姑娘注意到他了,慌忙擦幹眼淚,不哭了。

  陳少進問她:“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,幹嘛哭的這麼傷心?”

  那姑娘說:“我的家就在附近。我是孤兒,一個人在家裏害怕,想到父母在的時候有人陪伴好溫馨,所以哭了。”

  陳少進聽了她的話,心裏一酸,說:“我也是孤兒,我們是同病相憐呢。你至少還有個家可以住。我現在被債主逼的沒有地方落腳了。我比你可憐多了,我還沒有哭泣呢。快回去吧。”

  那姑娘不相信:“你也是孤兒?你和我一樣?”

  陳少進把衣兜裏的乾糧拿出來給她看:“你看,這都是我帶的乾糧,我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,心想走到哪里累了就在哪里休息。我騙你幹什麼。”陳少進說完抬頭看看天空,月亮到了頭頂上,圓溜溜的像個臉盆,臉盆中間仿佛盛有蕩漾的水。

  那姑娘見陳少進確實不像騙人,頓時眼睛裏流露出惺惺相惜的關懷。

  陳少進覺得那樣的眼神已經好久沒有對他出現過了,心裏也對那姑娘多了一些關心。他說:“快回去吧,月亮都到頭頂了。”

  那姑娘低頭支吾了半天,然後鼓起勇氣對陳少進說:“你也沒有地方去,要不你到我家來歇息一晚吧。”

  陳少進連忙擺手:“如果你家裏還有別人就好,現在就你一個大姑娘,我怎麼好到你家裏去住宿?別人聽見了不好。”這時一陣風吹過,凍得陳少進瑟瑟發抖。

  那姑娘見陳少進努力裹緊單薄的衣服,一下子笑起來。

  “你笑什麼?”陳少進上下打量面前的姑娘。她一頭長髮,眉毛修長,嘴唇豐滿,就是眼睛有些黯然,穿一身紅色的短身棉襖。

  “我笑你凍得像只落水的老鼠了,說話卻像鴨嘴巴賊硬賊硬。再說,這麼晚了還有誰在外面晃悠?誰知道你在我家住了?”那姑娘說。

  “不,不。我就在這裏靠著石頭睡一覺算了。”陳少進說著便坐下來,靠著一塊大石頭做出假寐的樣子。可是石頭確實太涼,他努力裝著很舒服,還伸一個懶腰。

  “你這人怎麼不會想事呢?在這裏睡一晚,明天不得病才怪。你去了我家,可以睡另外的房間嘛。走吧走吧。”那姑娘說。

  陳少進一想,也對,將就住一晚明天大早就走,誰也看不到。況且自己的膝蓋有風濕,凍一晚明天能不能走路都說不定。於是他站起來。

  那姑娘見他答應了,便帶著他往她家裏走。

  穿過兩個荒草地,來到她的家門前。陳少進見那屋建得挺不錯的,青磚紅瓦。要知道,在十幾年前,農村幾乎清一色的泥磚青瓦,有的甚至瓦都買不起,只能用草簿代替。能用青磚紅瓦蓋房子的都是家庭條件相當不錯的人家。

  那姑娘推開木門,點燃一根蠟燭。當時用電也沒有現在普遍,並且經常停電。

  陳少進借著微弱的燭光,看見屋裏的擺設也是有錢人家的模樣。

  那姑娘領著陳少進走進一個臥室,滿懷歉意的說:“這個房間已經許久不曾住人了,有點冷清。我稍微打掃下你就住到這間房吧。”說完給他拍打被子的灰塵。

  陳少進感激不盡的說:“能睡在屋裏就比外面好一百倍了,怎麼會嫌棄呢。真是麻煩你了。”

  “客氣!”那姑娘將被子鋪開,指著蠟燭問,“你怕黑麼?怕黑我就不把它拿走了。”

  陳少進搖搖頭。

  那姑娘就拿起閃著焰火的蠟燭走到門口,臨走時交代:“我這房子有點潮,你把被子卷起來睡比較好。”

  “誒,誒。”陳少進躬身回答。

  正當那姑娘要關門時,陳少進問道:“請問姑娘芳名啊?”

  “問這個幹什麼?”那姑娘不解的問道。

  “哦,沒有別的意思。知道了恩人的名字,以後有機會回報。呵呵。”陳少進不好意思的笑笑,心想以後路往哪里走都還不知道,說要回報人家恐怕人家要見笑了。

  “我姓蔣名詩,草將的蔣,詩歌的詩。”那姑娘手執蠟燭,燭火在她臉上跳躍,“不過我可不是要圖你的回報,以後再有見面的機會打個招呼也好。”

  她不問陳少進的名字就走了,拖遝的腳步在空曠的房子裏響起回聲。

  房子裏雖然有些潮濕,但是比外面暖和多了。陳少進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。他聽見拖遝的腳步聲走進隔壁的房間,然後消失。應該是睡覺了,他心想道。他也努力靜下心來,閉著眼睛準備睡覺。明天還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呢。

  一陣香氣傳來,緩緩進入他的鼻子。他吸了吸鼻子,這香氣有點古怪,以前從來沒有聞到過,像飯香又像女人的體香,但又不全是。他並沒有在意,單身女人的房間總會有些香味兒。他接著安心睡覺。

  可是這下他怎麼也睡不著了,身體突然精力十足,剛才的倦意煙消雲散。現在就如早上剛起床似的多睡一秒也難受。

  香氣漸漸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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