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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11之前紐約遊記


    看看現在這時間,千喜年的興奮也許已經是比較久遠的事情了。不過總得來說還是值得記錄一下的,畢竟還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。總認為BBS是自己的創作動力之一,其實還有一件最重要的東西,那就是自己的心情。心情可以融解在歌聲中,可以消散在電視裏,也可以無聲無息在敲打鍵盤的劈啪劈啪間......

    心情來時,半夜11點也要驅車來辦公室往自己的主頁上灌點兒東西,而偶爾有空時,寧可灌點兒純水,卻怎麼也打點不起精神來。呵呵,學習如此,灌水如此,想必生活亦是如此。

    搞定了一些瑣事,而忙活了一周,第二篇paper的初稿也扔給了老闆。眼看要開學了,在無人的辦公室裏,輕幽的歌聲中,我又重啟了中文Win95。

    回溯
    言歸正傳,這已經是來美國過的第三個新年了,追溯一下,發現每一個新年還都是可圈可點的。畢竟,好長的一個holiday,總有一些事情發生的。

    回想第一個新年是出去逛了一天,回來累得半死,就睡過去了,第二天醒來就被即將來臨的Quals的陰影所籠罩,但無論如何,在Quals期間的那段日子裏,還是頗值留念的......

    第二年搬到校外,更是行蹤不定,結果新年那幾天就呆在好大而空曠的辦公室裏,沒那麼用功,玩“英雄無敵”,“炎龍騎士團”來著。雖然沒通宵,也經常是趕在太陽出山之後跳進冰冷的車子裏。那是在美國第一次,也許也是最後一次玩遊戲了。即使那樣,第二個新年還是在人生的日記上記下了難忘的一筆。

    時間真的過得好快,這已經過了第三個新年了。一直對自己說,今年可不能再在波士頓過了。於是,一直對節日觀念非常淡泊的我居然對千喜年的臨近興奮起來,記得在中國時和家裏人一起在新年看電視,有留學生在時代廣場過新年的鏡頭時,老爸語重心長地說:“等你去了美國,再看到這個感覺就大不一樣了...”是啊,兒子今年就打算去這個地方過新年了。

    99年真是多事之秋,耶誕節那天淩晨還發生了讓我不爽到現在的事,But, a promise is a promise。先把不開心的事拋在腦後,一件羽絨服,一個小包,到Chinatown跳上上擁擠的小公巴,四個小時之後,就到了紐約了。這已經是第二次到紐約市了,但第一次沒有完全領略到美國中心大城市的感覺,相信這次應該讓我有新的感覺。

    99年的最後一天:自由女神像
    一說起到紐約看自由女神像,就有人要嘲笑我那只不過是初次去紐約的人幹的傻事。可是,那畢竟是20世紀的最後一天啊,還是應該去看一看的。

    到了south ferry,人不是很多。估計都呆在家裏看電視了,因為那一天全天播放世界各地過新年的盛況,而且謠傳盛行,說紐約肯定是恐怖分子攻擊的對象,想必也沒幾個人出來了。

    淩晨時剛下了一點小雨,地面略有一點濕,天色也陰陰的。排隊等著上到小島看女神像的輪船的人也不象節日應有的那麼多,於是,在紐約又cruise了一把,呵呵,不知道何時我才會在波士頓cruise。

    上船之前,同伴問我:“猜猜自由女神像什麼顏色?”我想都沒想,脫口而出:“當然是白的啦。”$#@^#%@#@%#^?呵呵,又傻了一把,還是對化學頗學過幾門課出身的呢。淡淡的記憶中,電視裏曾經播出從飛機裏拍攝的一些鏡頭,好像是白的嘛。hoho,我哪里會往化學反應那裏想,雖然回答銅在空氣中放長成什麼色了我是永遠不會答錯的。

    真的,可能一些太有名的名勝總是在我們的心目中建立了太完美的形狀,以至於真正看到時總有一些隱隱的失望,長城如此,大峽谷如此,黃石公園如此,自由女神像也略有如此。沒讓我失望的僅有西藏,還有拉斯維加斯。西藏不僅在於它令人頭暈目眩的美,更在於它的神秘。而拉斯維加斯也許是西方資本主義極端的物質腐朽的結果吧。

    無論如何,出去遊玩,要有一種appreciate的精神。老美這一點做的真是好,只要是個風景,他們就叫好不迭,我通常還真沒看出來。也許真應了那句話:“生活中不是缺少美,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。”

    Anyway,我正在培養我的眼睛,和和。其實自由女神像的氣勢還是不錯的,輪船cruise的確有陸地所不能及的地方。遠遠望去,遼闊的蒼穹,無垠的海水,在曼哈頓高樓的模糊背景襯托下,那滄海中的一粟隨著船的前進逐漸清晰,哦~~~~那個一襲綠衣,在驚濤駭浪中依然屹立高舉火炬的ppmm想必是自由女神吧。(說實在的,我沒仔細看自由女神的說明,但好象一開始是按某一想像中的神雕塑的,說不出是ppmm還是ssgg,不過聽聽這名字,想必錯不了了,和和)

    多虧了假想的恐怖分子,排隊的人居然還不是很多,不過即使是這樣,想要爬到女神的火炬頂上,沒有三個小時還是搞不定。想想晚上還有更重要的活動,就決定只到基座附近,一覽眾神小還是下次吧。

    爬到自由女神的腳下,天氣開始放晴。畢竟太陽他老人家也不想在新千年來臨之際請一個不光彩的假。:-)極目遠眺,水面平靜,曼哈頓的樓群在陽光和仍未散去的雲霧的籠罩下的顯得異常的渺小,抬頭望去,女神還是頗為高大壯觀,看不到臉部,只看到頭冠的放射狀飾物。

    赫赫,該輪到偶問你們了,ppmm頭頂的放射物有幾根?意義何在?:-)
    嗯,雖然留下了未及火炬頂的一絲遺憾,還是不虛此行,挺好的。

    世紀的交替:時代廣場
    遊罷美國“自由的象徵”,已是中午時分。聽說去年下午兩三點時時代廣場就人滿了,今兒個可得早點兒去。

    到了時代廣場,滿眼望去,怎麼全部是cop?一個個帶著頭盔,插著槍的防暴員警在大街上走來走去,好是煞風景。不過想想也是必要的,要不是沖著這八千員警在垃圾堆裏找炸彈,美國人民恐怕也沒那麼放心吧。

    想想要站到晚上12點整,怎麼著也得好好犒勞自己一頓午飯了。自恃和老美還頗同吃過幾頓飯,知道怎麼個點菜法。又想來了紐約市,就提議去市中心西餐館瞧瞧。哇塞,好失敗的說,一路走過去,怎麼淨是中餐館?平時要找它死活找不著,現在到好,在美國紐約市還找不到Western Restaurant?

    和和,苦中作樂,雖然餓著肚子,倒是欣賞了一下紐約市20世紀最後一天的街景。說實在的,不是十分的熱鬧,看不太出來是平安夜的樣子,也許有一點飄雪就好了。居然從42大街一直找到34大街,最後只好遁入一個hotel,因為裏面肯定有飯店的,雖然檔次低了點。

    人是鐵,飯是鋼,一頓不吃...哇,上來好大的兩盤,看來是又要浪費糧食了。地方不錯,從窗外看出去可以看到在路上走動的稀少的人們。20世紀最後一年1999果然是不平凡的一年,居然沒有在新英格蘭地區降一朵雪花。今年的新年一點都不冷,看來新年的雪還是只給一部分人的。要不然冰天雪地的,街頭的homeless連睡覺的地方都沒了。忽然想起賣火柴的小女孩,她從最後一根火柴的火光中看到了什麼呢?

    不知不覺,外面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。趕緊,換上帶過來的全部家當,生怕自己會在時代廣場給凍死。穿了好多,連走路都有一點困難。和和,幸好胳膊仍能動,還可以鼓鼓掌什麼的。

    走出旅館,人明顯得多起來了,想必都是去時代廣場的。在路上,小販們吆喝著賣各種小玩意兒,同伴說要買個什麼東東到時候可以製造一些噪音,於是口袋裏就多了一個轉盤小鈴鐺。哇塞,飯吃得太長了,我們走到40大街,就已經走不過去了。拿出GRE報名時“違反填充定理”的勇往直前的精神,好不容易到了擠到了前面,除非我們是液體金屬,否則再往前一步都很難了。all right,this is it, 這就是後面七個多小時要渡過的地方了。

    遠遠望去,五彩的大蘋果已經在鐘樓頂上閃爍了,不遠處的大螢幕上正播放著慶祝千喜年的節目。正想著這漫長的“站軍姿”該如何渡過呢,周圍的老外們忽然興奮起來:30,29,28...10,9,8,7,6,5,4,3,2,1.....Happy New Year!然後就聽到一片碰杯的聲音,祝賀的聲音......What?我沒搞錯吧,這可才6pm呀?後來才搞明白每到整點,大螢幕都顯示30秒的倒計時,無聊的老美們自然不會放過這一個放鬆的機會了,真是搞笑,還沒到2000年,我已經看他們6次慶祝新年的到來了。和和,平時很少趕潮流,但既然來了,就一定要趕正宗的,於是我們商量好了,倒計時到10是,同時用中文大叫迎接千喜年的到來。

    7個小時好難熬啊。前5個小時還好,聊聊天,看看周圍的眾生相,體驗一下等待的心情。剩下沒多少時間的時候,每一分鐘都仿佛拉長了10倍,趕緊找點兒事做。拿出相機,高舉過頭頂,估摸了一下角度,哢嚓哢嚓就來了那麼幾下,天知道洗出來是啥。再感到bored的時候,拿出小鈴鐺狠狠得搖了數下,嚇的周圍的面面相覷,對面的員警看過來,還以為是有情況了呢,嘻嘻。

    還有不到十分鐘了,人們都沉默了,專心地等,專心的想......

    那十秒的真空
    我煞有介事地和同伴說,在彩球落地的十秒之間,如果你許願,從統計學的角度來講,實現的可能性非常之大。哈哈,很有說服力的,不得同伴不信的說。但是,真的嗎?我反問我自己。

    從小到大,“偉大的理想”到是在小學裏寫過,可要說許願,還真的未曾有過。聽說過不少高考前去靈隱寺燒頭香而實現願望的例子,可那是你的實力,還是菩薩的功勞呢?理性和感性的區別也許在此吧。

    終於,在周圍的人們迎接了六次fake新年後,那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到來了。30,29...,我雖然沒有出聲,心裏卻是無比激動,文字在此時已失去了表達的作用。彩球,開始往下掉了......10,9,8,7...我用幾乎有些生硬的中文大聲的數著,此時,此刻,我,進入了暫時的真空:眼睛凝視著那彩球已不復存在的樓頂,目光融化在人頭攢動的人群和漫天的“飛花”中,嗓音淹沒在周圍的一片英語,西班牙語,和更多的說不出的語言間。
  
    腦中,是整片的空白。當你用很長時間的等待一個時刻,當它真正到來時,你是否有不知所措的感覺呢?生命,就在世紀交替的時刻停止思考了10秒鐘......

    頭頂忽然一涼,把我帶回到現實世界中,不會是下雨了吧?分特,原來是後面的人們打開了香檳慶賀,那道美麗的弧線的基本單元-泡沫,就是那“雨水”了。:-)

    和同伴不約而同的一句“新年快樂!”,彼此宣告了2000年的真正到來。同伴真的許了願,也許還沉浸在美好的願望中吧,手裏的小鈴鐺搖個不停,那滑稽而又響亮的聲音就此印在了我的腦海中。

    在周圍互相歡呼慶賀的人群中,我不禁問自己,為什麼不許個願呢?也許,是不屑吧,又或許,是不敢吧。生命中有把握的事情當然用不著,那沒有把握的呢?抑或是怕失敗吧,既然已經預見到了,何必又去讓這應該是很靈驗的時刻在我身上失靈呢?自打兩年前白宮前渡過獨立日,已經好久沒看見這麼多人了。真不錯,地鐵沒因為Y2K出問題,雖然花了不少時間,終於活著從時代廣場回來跨入了21世紀。

    2000年的頭一天:帝國大廈,世貿中心
    新年新氣象,千喜年的頭一天熱鬧的很。又先到了時代廣場,一片狼藉,但非常熱鬧。昨晚沒照幾張,白天也成啊。紐約的高樓是聞名已久的,兩個典型建築就是帝國大廈和世貿中心了。和和,新世紀上高樓俯視紐約市,感覺爽得很啊。

    上帝國大廈之前,又開始犯傻,兩人猜帝國大廈共有多少層。哈哈,沒想到我的第六感覺准的很耶,隨便捏造了一個數字,居然一層不差。早知道就應該去拉斯維加斯或大西洋城了,現在不定已經是百萬富翁樂。

    到了帝國大廈頂上,和在“Sleepless seattle”和"Mad about you"中看到的一模一樣。往下望去,陽光通過厚厚的雲層直射到高樓林立的大地上,微風吹過,放眼過去,正是“會當臨絕頂,一覽眾樓小”。

    若論高度,世貿中心是最高的:Top of the world。但由於我們上去時人和空氣被厚厚的玻璃隔開,感覺還是帝國大廈更有氣勢。世貿中心有幾乎一模一樣的兩棟,上到頂端是,正值夕陽西下。從沒體會到夕陽下山是如此之快:
    第一張景物照,圓圓的火球還在
    我一張,只剩一半了
    你一張,就只有餘暉的紅霞了

    夕陽籠罩下的大橋,高樓,流水,渾然一體
    終於讓我體會到了大城市的與眾不同......

    後記
    無論如何,這一次紐約的確是不虛此行。寫遊記通常有虎頭蛇尾之嫌,但畢竟寫到後記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。心情既去,文章亦成,是該收斂心神,幹些正經事的時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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